边画边说:“无聊的话,我和你聊聊天吧,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和我说话。”
“怎么会呢?你不是在学校很受欢迎的高冷男神吗?”她听到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
“是我不想理他们。”秦启顿了顿,似乎是一心二用惯了,手中的笔没停下过。
良久都没有人开口,还是秦启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
“启,这个字是我妈妈给我取的。”
他继续往下说着他的故事,他说他的字,是启程、启航的意思,又意味着开始。
他说他的妈妈曾是美院的优秀毕业生之一,后来家里破产,姥姥又生病需要高昂的医疗费,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提出要包养她。
这个男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那个时候他的妈妈刚毕业,找不到能赚这么多钱的工作,只能y着头皮答应他。
“你知道吗?他说他ai她,多么讽刺啊。以‘ai’为名的包养。”
他说那个男人大她四岁,自己创业却因为家里的原因赚的盆满钵满。
他的爷爷是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接受不了与他儿子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做儿媳。
那个时候,他爷爷知道了他妈妈怀孕的消息,让那个男人赶忙和他老战友的nv儿订了婚。
“我妈,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那个男人说ai她,她相信了。我妈还傻傻的等着那个男人来娶她,结果他都出生了,却让她知道了那个男人结婚的消息。”
秦启说这些的时候,苏佳昀都能感受到他的绝望。
“后来她心如si灰,毅然决然和他断绝了关系。”说到里,秦启变得平静了许多。“你知道吗?那个男人说ai她,但是却和别的nv人又有了孩子。”
他的妈妈只想回家,回到那个所有人都ai她的家里。
而他,却意味着新的开始。
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新的开始。
苏佳昀听他讲完,默默喝了一口可乐。
“那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半斤八两的故事。
也许是秦启有所顾虑,他没有说话。反而是苏佳昀自己开口继续往下说。
她的名字是妈妈取的,是绝代佳人昀福人间的意思。
“我外婆还是知识分子呢,可是她听到我妈给我取这个名,她觉得取得太大了,怕我压不住。”
听她说完这话,秦启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应该不是京市本地的吧,我没听过几个人喊外婆。”
“恩,不是,我外公外婆当年是工作调动来的京市,后来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一个亲戚都没有。
至于称呼,她和他哥都是从小喊习惯了,她也懒得“入乡随俗”。
因为想了解她,她们家的事,秦启找很多人打听过。
“我之前和你哥哥说,我喜欢你。”他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将他的眼镜推得高了些。
“但是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也许并不是喜欢。我只是想为你画画,仅此而已。或许,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我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所谓的ai。”他明明笑了,但是笑容却是苦涩的。
苏佳昀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她哥和她说了一堆,什么并不适合之类的。
她本以为是照片的事,没想到…
“好在那个男人还有一些为数不多的良心,每个月会在我妈账户上打上一笔不菲的生活费,能让我有钱参加艺考。不过我能进这个学校倒因为是我大伯,他应该是那个‘家’仅存的好人了吧。”他叹了口气,沾了些颜料继续画画。
没想到,大家都各有各的不幸。
这么看下来,黎清才是最幸运的那个人,也许黎清开朗的x格和她幸福的家庭密不可分。
“那我和你讲讲我的其他故事吧。”她将可乐喝完的放在桌子旁边,将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外婆,是家里后来唯一的长辈。”
也是除了苏月明以外的,她的最后一个亲人。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哭腔。
“外婆是一个很好的人,就是她的思想有些老旧。”
她是京市首屈一指的妇产科医生,又是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和客座教授,甚至救回过好几个羊水栓塞和各种疑难杂症的产妇,她办公室的锦旗多到挂不下,门诊更是一号难求。
可是这样的优秀人,却觉得。
nv孩子要温柔,要善良,要和别人好好相处。
兴趣班可以学小提琴,可以弹钢琴,但是不可以跳街舞和拉丁。
“外公去世后,她接受返聘回了医院。不过也是,外婆这样的人,退休了是很大的损失呢。”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午休时间,她去上厕所,然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