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
屋外,喜气一片,欢声笑语响起,是我喜爱的热闹。
屋内,我与他相对而坐,目光深邃克制。
他起身作揖:“苏某不懂情事,若是有所唐突,娘子莫要怪我。”
夫子就是夫子,连行个洞房还要见礼。
我轻笑,主动扯过了他的腰带,任由他衣襟散开。
苏卿玉似是一愣,随即抿唇微笑,看着我也不阻拦。
甚至学我一般,解了我的衣襟。
他微凉的手指落在我肩头,缓慢摩挲着,带着疼爱,怜惜,又掺杂了些别的。
“娘子同其他人也是这般么?”
“自然不是。”我回了句。
他抬眸,只听我继续道:“世上男人可不相同,却又相同。”
我红唇轻启,朝他吐出一道香风。
声音酥酥,带着股天生的靡靡魅惑。
“他们可没你这么克制。”我拉着他躺下,陷入大红色的被褥里。
黑色长发铺散了一床,与他纠缠。
我撩起他的长发放在眼前。
真好看,我沉醉其中。
“夫子,还不要了我么……”
他听了我的话,目光直直的看着我,仿佛与我一起沉醉,在我的带领下覆上我的身子。
从一开始的克制,隐忍,到现在的热烈索求。
不必我多教,男人的天性便会让他知晓如何做。
我感受着他,心中忍不住泛起涟漪。
细碎的金光从四周飘散而来,钻入我的身体。
而身上的人仿若不知,只一下又一下的与我沉沦在最深处。
我微笑,抬手抚上他有些急迫的眉眼,颤栗中,细细抚摸着。
心想,到底是喜欢过的人啊!
功德霎时在我身上汇满。
我叹了口气,喘息着,幽幽道:“时间到了,佛子,你是阻止不了天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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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声一顿,却是将我揽的更紧。
“你知道是我!”
我弯唇,怎会不知呢!
若说一开始是不确定,那么他进入我时,那抹不去的熟悉感又怎能察觉不出。
我说我是注定要为天道成就轮回的喜狼,这也是我的道。
狼族都知我喜狼一脉是天定的神位人选,千百年难出一个。
一出便是修成正果。
但她们不知道,只有过了天道的轮回劫,才能飞升神位,凌驾众仙,过不了,便消散世间,化作天地万物,福泽永世。
喜狼一脉已经三千年未有人渡过此劫了。
而我的机会,也不大。
他不想我犯险,不想我消散在这世间。
是以,便瞒着上界偷偷下来,想要将我锁在这结界内。
可我知道,若是我不出去,天命之子会死,而我的道也会止步不前,再无飞升可能。
“别走,就算你再无飞升可能,我也会陪着你,我不做那上界佛子,与你堕妖可好?”
苏卿玉恢复本来面貌,依旧是我熟悉的那个模样,只是眉间的金光昭示着我们的身份不同。
我推开他,不想,却被他贴得更紧。
良久,我叹了口气,掌中灵光乍现将他震开。
衣物在我下床的那刻完好。
我打量了眼这屋里的布局,以及整个苏家笼罩的结界。
“苏卿玉是佛子本名吗?”
他眼睑微动,“我在成佛前,是东界的一名夫子,天降大灾那年,牺牲自己救下百姓,从而立地成佛。”
他成佛前从未碰过女人,经过情爱,堪不破人间情爱究竟为何物,是以才会下界渡劫。
原本情劫一过,詹亩对我的执念一了,他便回归神位。
可,偏偏遇到的是我。
他了了一场执念,却又新添了一场更深的执念。
且这执念还来自于他本身。
七情六欲一旦沾染,他这个上界佛子如何还能稳住神念。
我微笑,称赞是个好名字。
下一刻,双眼微闭,狼尾从四周散开,生生撑破了结界。
屋内的布置也毁坏一空,那些大红的绸缎华锦仿佛一场空梦。
我没再看他,而是朝着容修的方向飞去。
从踏入苏家开始,我就陷入了结界,容修当初确实是跟着我来的,可神仙有的是法子瞒天过海。
后来与容修一同离去的不过是个傀儡。
而我,被困在苏家已经好几月了。
从金秋到冬末,天下战火四起,物资匮乏,便生成了死循环。
掠夺,打杀!
这就是人类,这就是生存法则。
见我离开,苏卿玉已是阻止不得,他只好追上我,落在一处山峰上。
相对而立,他开口:“若你消散在这世间,可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