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街见过这样的客人,他努力板着脸,但实在没忍住馋,很小声说:“都可以……”
劳伦司听了就笑,说他儿子四五岁那会也这样。
夏佐满脸通红,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耻了,如果两年前能猜到今天,他可能会直接选择和他爸一块跳进发动机里去充当燃料。
“有没有想吃的,绞糖?”他们到了一处街,像是某个巨大建筑的背面,四处是零散的摊位,立牌上写着通用语以及夏佐不认识的字,他猜那是昙惮的语言。
左侧的确有人在买绞糖,晶莹剔透,就是不知道往里面撒了什么色素,看起来实在不正宗。
“嘿,我又不是真的小孩……他为什么一定要把食物做得五颜六色。”夏佐不自觉皱起眉,但除了糖精以外他居然闻到了肉味,“我真的可以随便挑吗?”
所有奴隶的光脑信息都被注销了,所以原本的账户信息等都消失了,在这个没有现金的社会他们相当于身无分文。肉类本身作为昂贵的稀少品,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初次见面的人请他吃。
劳伦司很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抽空陪孩子出来玩的父亲,跟他说去吧。
夏佐就让他买了两串炸肉丸。入口有些烫,纤维感不强,轻轻咀嚼就从中爆出了鲜香。
“……这是什么肉?”
克劳斯笑着问他:“是不是以前在联邦那会只尝过禽类肉?这是人造肉混着火蜥做成的。”
夏佐被火蜥这个名词吓了一跳,他才想起来这里离太阳系已经很远了,要模仿家乡的食谱只能靠一些口感相似的替代品。
初尝起来还有一些新鲜感,夏佐临走前还是决定买了个蓝色的绞糖。
味道和想象中差不多,过于馥郁的香精味,但即使是这种廉价的口感,夏佐竟也怀念。
他们顺着石板路走到一个巨型露台前,前方挤满了人,夏佐只有点起脚才能看见台子上的演员。
焰火飞溅而出,600摄氏度的液态金属落在火生人的蓝色肌肤上,呲啦作响。烟花在空气中燃烧,有一种干燥的火药香,迅速消散的光让夏佐想起以前的粒子炮特训。
劳伦司搂住夏佐的肩,低下头吻在他的额头上,几乎看起来像一对真正的情人。
他们并肩站着,没有说什么话,四周的笑声都拉远了。夏佐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他不是beta,不是奴隶,什么都不是。这个世界也没有定义,有一种愚昧的美丽。
他还邀请他去体验游乐场的无重力竞赛,据说人类中只有真正的beta才机会有登上第一。因为他们轻且有力。
夏佐从没玩过这样的东西,他有些怕,要飞到那样高的地方,风筝一样,只剩下一根牵引绳。
但夏佐受不了看劳伦司眼里的期待,他的语气近乎恳求。
“去吧,就让我看看能飞多高。”
于是夏佐绑上了牵引绳。
起初还算有趣,他身材不算高大,四肢没有多余的触手,在狭小虚空中穿梭,拾起唾手可得的奖品。
但这样还是太高了,他瘦削的身体有些发冷,纵然那恒星的投影看上去炽热极了。他只觉得自己像古老传说中的伊卡洛斯,在飞到尽头的那刻就将结束生命。
而那个陌生男人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他的眼里好像映着另一个人的光晕,夏佐突然不想要第一名的位置。
他做出放弃的手势,奖品全都归还给摊主了。
夏佐解下安全带,又回到他面前,男人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见。他偏过头去,解释道:“劳伦司先生,我还不太适应那样的感觉。”
劳伦司闭了闭眼睛,说:“没什么,没什么,再买些吃的就送你回去吧。”
他们步行到博古街,四周的建筑快速褪色般变得斑驳,那是贫穷的颜色。夏佐嘴里咬着食物,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很难评价博古街和花街哪个更好些……不过毗森区真的只卖其它星域的特产吗?”
劳伦司愣了一下,笑了:“还有优利荚之类的零食,啊,忘记让你尝了,那就只有等下次见面才能带给你了。”
夏佐后来又被指名过几次,但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和劳伦司性交过。大部分时间是喝茶,也教他下星际棋,一起出去就是带他吃东西。距离最近的接触也就是拥抱,与额头上的吻。
忍对他刮目相看,很诧异他居然能傍上商会会长。
但夏佐其实担心极了,一想到劳伦司还有妻子,他儿子的年龄或许都已经追上了自己。他忍不住心慌,觉得背德极了。
“我这样是不是不好?”
忍趴在木窗上,看泥泞的院子。“怎么不好了?你只是为了赚钱,做这行也没有选择。人都需要一个落脚处的,我听说他老婆是个母老虎,多半不会给他家的感觉。”
夏佐觉得有些道理,至少他只是为了钱,为了吃的,还有一点点对于父亲的怀念。对他而言这与爱和性无关。
但他的名气也在花街打响了,甚至有些外星客人也偶尔会造访。他们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