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总裁休息室,更没有床。
宴陵城就干脆在办公室放了个床垫和被褥枕头,空间很狭窄,转过身就能触及到彼此的身躯。
条件很难很艰苦,可他却甘之如饴地陪着自己的alpha,甚至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他忽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从这段感情中全身而退了,这将会成为他心尖上的一道永远不可磨灭的疤痕。
一旦想起,连指尖都会发疼。
随着身后那扇大门的合上,童言又转过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
记忆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同样炎热的夏天,自己刚进这家大门的那一日。
第一次来到宴家时,oga怯生生地低着头,不敢多看,衣衫褴褛,洗得发白的裤子空荡荡地挂在小腿肚,甚至还打了些补丁,头发乱似临风飞舞的秋蓬,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晏家的少爷温良恭谦地询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局促不安地揪着自己裤边的薄薄布料,低着头小声回答道,“童言。我叫童言。”
兴许是为了让他不那么紧张,晏陵城俯下身,和童言平视,“晏陵城,我的名字。”
说着,晏陵城拿起旁边书桌上的纸和笔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给童言看。
童言愣了愣,他只上过三四年小学,字都没认全,那个alpha的名字里,有三个字他不认识。
他支支吾吾地,“我,我只上过三四年小学,不认识太多字。你的名字,我不认识。”
晏陵城听到他的话后虽愣怔了片刻,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你是楚水山里的孩子?”
“嗯。”o点点头。
“家住牛家村?“
“嗯。”
“那就是了。”年龄、住址、性别都对的上,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几个oga,几乎全是beta人群,alpha更是几乎不可能有。毕竟a、o只是人口中的少部分群体,却掌握了社会的大部分资源。
他也知道这个oga是从小生长在大山里的,那里能有什么教育资源。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同情以及惋惜。
这种同情在让oga洗澡不会用热水器,而将自己浇了一身凉水之后达到了顶峰。
晏陵城敲了敲浴室门,询问童言自己是否可以进去。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落汤鸡,衣服湿哒哒地贴紧在身上,头发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珠。
正值深秋,天气已经很凉了,这个oga被一身的冷水弄得微微发抖。
晏陵城一边教他怎么使用热水器一边给他调好了热水,并嘱咐他,“赶快洗吧,别生病了。另外,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妈想认你做干儿子,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兄长。以后,我们会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直至你考上大学,实现自我独立。”
待晏陵城走出去后,童言脱了衣服开始洗澡,他心里有些茫然,事情发生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送到了这里。
他只知道所谓的父母把他送人了,他很害怕,不知道这户人家把自己带回去做什么。
他曾亲眼见到村里的村长儿子对一个oga男孩施虐,男孩身上鲜血淋漓,体无完肤,村长儿子还在一边拿着放牛鞭抽打他,一边往他身下塞入什么可怕的东西。荒郊外只有oga惊恐的求饶声与那男人邪恶的笑声和满口的污言秽语传入童言的耳朵。
又那场面太吓人了,他躲在角落里流着泪,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等那男人走后,童言悄悄地走过去查看那个oga,却没想到他已经断了气。
所以当他得知他被这家人带走的时候,他心里害怕极了,他知道有些有钱有势的人喜欢圈养oga玩,oga被当作交易品,被换来换去,到最后的下场总是非死即残。
一个alpha豢养一个oga,还能图什么呢?所谓的认养,不过是个托辞罢了,童言也不是傻子。
就在他站在晏陵城卧室门口踌躇不决的时候,对方打开了门,似乎很是惊讶,但童言不等对方开口便鼓起勇气抢先说道,“需要我陪您睡觉吗?”
晏陵城:“……”这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是什么不正经的oga?一开口就是惊为天人的荤话。
“好好说话。”晏陵城板着脸教训oga。
童言:“?”
晏陵城:“一个人睡觉害怕?”他放缓了声音轻声问。
但他问完后根本不等oga回答转身就走了,童颜觉得他可能更想说一个陈述句。
童言只好迷茫地先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不过片刻他的门又被敲响,他从床上跳下来,穿上小兔子棉拖鞋哒哒地跑过去开门,看着门外比他个子还高的小熊,哦不,大熊公仔,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那个年轻的alpha把大熊公仔的头拨到一边,露出了自己英俊的脸庞,“诺,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