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前闭上的门,几乎是仓皇地逃开,远离那股草木的清香。
卧室内。
秦源听到雌虫离开时凌乱的脚步声,若有所思地收起信息素。
他打下的深标还在,凯德这段时间的发情期应该都是靠抑制剂渡过。
今晚,恐怕他的雌君又需要抑制剂了。
虽然与他的本意相去甚远,秦源只是想要独处的空间而已,甚至采取了相当温和的手段。
雄虫甩甩头发,把凯德抛在脑后,将自己安置在柔软的被褥间,然后开始重复沉睡期间一复一日的工作:用精神力编制成网,一层一层附加在兄长残余的精神力上,不断蚕食和消化。
网覆中的外来者时常躁动,使得这场纠缠格外艰难。一次性同化太多虫皇的精神力,很可能被虫皇侵蚀,染上那位兄长性格中最鲜明的颜色,暴戾和专横,也许还有残忍。
在解决虫皇这个心腹大患之前,秦源不打算离开这里。
至于之后如何——一位帝制下位高权重的亲王,即便不涉政,也不会一无所有。
精神力的网层层落下,包裹其中的物质慢慢蠕动着,像做梦时眼皮下乱转的眼球。
地牢里。
虫皇从黑暗中醒来,眼球转回前方,失去大量精神本源的雄虫大部分时候都像一台呆滞的机器,只会机械地进食和排泄。
他被关在一间特殊金属墙壁的囚室里,屋内除了角落的排泄处外空无一物。
被囚禁月余的虫皇已经形容枯槁得不似人形,许久不曾清洁的头发缕缕纠缠,贴在脸上,青色的胡茬冒出一层,鲜红的长袍沾了尘土和泥垢,混成斑驳的褐色,好像被无数人践踏过。
背后的合不上的骨翼像几根破落的树杈,骨骼不规则地断裂或半黏连着挂在连接处,几乎看不出金属的光泽。
无神的双眼落在前方的墙壁上,把支配和控制雌虫写在本能里的暴君伸出精神力,朝墙外看守的军雌袭去。
金属质感的墙壁散发出微光,本该无形穿过的精神力被弹回,猛地撞回虫皇身上。
他喉咙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惨叫,鲜血从耳鼻间溢出,滴在脏污的长袍上。
门外的守卫军雌得到警示,不耐地按下手边的开关,一支麻醉剂瞄准囚室里的人形,无声无息结束了虫皇片刻的清醒。
秦源脑内波动的精神力在此刻安宁下来。
躺在床上的雄虫松开皱着的眉,看向窗外,浓郁的夜色里一轮弯月高悬。
他并无睡意,但也乐于享受静谧的夜晚。
同样的月色下,他的雌君蜷缩在次卧的角落,颤抖着把抑制剂打进自己的身体。
他紧紧咬着地毯一角,防止不自觉的呜咽声泄露出去。
浑身依然像在燃烧,身前的性器硬到发疼,能清晰感觉到粘稠的液体从后穴流出,穴口翕张,恬不知耻地渴望着什么。
药效越来越弱。
凯德捏烂一盒抑制剂的包装,撕开衣袖,抓出两支一起打进小臂,然后又是两支,直到用完整盒。
拜托了,哪怕有一点效果,一点也好。
他无声地哀求着,只要不让自己发情的味道传到雄主那里就好。
诡异的冰冷感顺着抑制剂打入的地方蔓延,和热浪夹杂在一起在体内肆虐。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泪水,糊在一起沾湿身下的地毯,无时无刻提醒着他卑贱又下流的身体依然在渴求雄主,即便在这一切发生后。
窗外皎白的月光洒在身侧,雌虫目光涣散,却下意识向角落里缩去,远离被照耀的地方。
秦源慢慢坐起来,揉了揉额角,头疼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深标雌虫发情的信息素诱导他也产生了反应。
想到凯德异常的体温和激素水平,如果今晚他不予理会,雌虫会如何度过这个夜晚呢?
他下床,推开卧室的门。
雌虫陷在深不见底的漩涡中,他最近打过太多抑制剂,长期积攒的药性残余和无法压下的情潮一起在他体内翻涌。
昏沉间,门响了。
雌虫愣住,心脏莫名绞紧,恐惧像黑洞,吞噬了他的所有心绪。
房间的另一侧有一面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昏暗的卧室里,黑发的雌虫像受伤受惊的野兽般蜷缩着,外衣乱七八糟地皱成一团,领口和袖子被撕得破破烂烂,裤子半褪不褪,发硬的性器直直立着,从顶端漫出晶亮的液体来。周身的地毯上还有斑驳的深色痕迹,以及散落的空药盒和针管。
淫乱而狼狈。
一头失智的、发情的野兽。
不、不要过来。
不要让雄主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可惜他的雄主听不见雌虫心中的祈祷。下一刻,门开了。
银发的雄虫站在门口,身上披着纯黑的睡袍,面庞在昏暗中好似在发光。
很快雄虫视线扫过地上那些空药盒、针剂,眉头一点点皱起,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