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
虞闻寒只感觉脖颈上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感。
他低下头往水面一看,发现就在刚刚疼痛的地方,他的脖子上不知不觉就多了一枚红色的印记。
颜色淡淡的,并不明显,但却刚好处在了喉结的下方——一个极为敏感又特殊的地方。
血色的牡丹明艳又雍容,就像是他的身上被打下了某种专属的烙印一样,刻在了脖颈的位置,近乎是赤裸裸地显示着对方在他身上的所有权。
——荒唐而又暧昧。
“够了!”
虞闻寒紧紧拧着眉心,他看着水中的这一幕,冷冽低沉的嗓音破天荒地带上了一丝愠怒。
“我不管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但请你收回这些无聊的把戏。”
“无聊吗?”
就在虞闻寒话语落下的那一刻,空气中蓦然传来了一道轻柔低哑的声音。
那声音离虞闻寒很近,近得就像是对方正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一样。
恍惚间,仿佛还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虞闻寒的颈侧。
麻麻痒痒的,男人耳后的肌肤顷刻间就变红了。
虞闻寒的肌肤本就是宛如冷玉般的白皙,此时染上那么一点红意在银色发丝的映衬下还是很明显的。
裘音见状,涂抹着蔻丹的指尖也顺着对方紧绷的下颚来到了那泛红的耳廓。
他一边轻轻地摩挲着男人的耳垂,一边故意拖长了尾调轻笑道:“我原以为你会喜欢被这样对待,毕竟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着,水里那截软乎乎的触手就再次裹住了肉棒的前端。
在经历过两次射精之后这里俨然已经变得异常的敏感,触手稍加撩拨,虞闻寒就感觉自己的下腹又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刺激。
潮湿纤长的睫羽微微一颤,虞闻寒低垂着双眸,他看了一眼身下勃起的性器,淡色的薄唇几乎快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这只是人体都会有的本能反应而已。”
他冷着一张脸,语气格外平静地说着,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身下的阳具被藤蔓和触手玩弄得有了感觉是一件什么奇怪可耻的事情。
相比之下,对方的意图显然要更令虞闻寒感到有些捉摸不透。
他望着那朵倒映在水面上的牡丹印记,眉眼沉沉地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整个空气静默了一瞬。
似乎是对方也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然而下一刻,虞闻寒就感觉自己的唇角蓦然传来了一抹柔软的触感,仿佛像是有人亲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的眼底猝不及防地闪过一抹错愕的神色。
随后他的耳边便响起对方那愉悦的笑声。
低低的,慵懒沙哑的语调明显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轻快,穿透进虞闻寒的耳膜时,那又酥又麻的感觉就像是被羽毛拂过一样,泛红的耳廓明显感受到了一抹颤栗般的痒意。
虞闻寒的喉结微不可闻地滚动了一下,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裘音也不在意,他又亲了亲男人紧蹙的眉心,将上面的皱痕抚平,“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因为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我的驸马。”
裘音那最后一句话近乎是以呢喃的口吻靠在虞闻寒的耳畔说的,他的语气很轻,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有股雌雄莫辨的娇媚感,酥酥软软的,透着些许撩人的暧昧和亲昵。
那架势颇有几分像是新娘子在娇怯地呼唤着他的情郎一样。
只可惜,被美人垂青的对象却始终冷着脸,心有警惕,宛如跟个不解风情的大冰雕似的,整个人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虞闻寒走上河岸,他脱去身上已经全都湿透了的衣服,从背包栏里拿出一套新的换上。
宽大的兜帽重新压住了银灰色的发丝,露出那一双淡漠清冷的眼睛。
原本佩戴着的那块面具和他的刀一起丢在了镜宫里面,虞闻寒出来的时候没能顾得上去找它们,因此眼下他的脸上也是什么都没有戴。
那张常年掩盖在面具之下的脸庞就这样显露在了外面。
——冷然、禁欲。
衣衫整齐,神色恢复正常的男人又变回了他平日里那副冷肃静默的模样,唯有喉结下方那一抹隐隐多出来的红色证明过他在今晚经历了怎样一番荒唐暧昧的事情。
裘音没有阻拦虞闻寒的离开。
反正对方现在身上带着他的标记,只要男人还处在酆都的境内,那么无论对方去到哪里他都能通过标记再次找到他。
更何况,比起虞闻寒来说,目前还有更让裘音感到有些头疼的事情。
那就是那群在鬼域里面乱跑还搞破坏的玩家。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些大公会的人就已经清理了大半闻着活人气息赶过来的恶鬼,余下一些零散的也显然对他们没有了太大的威胁。
在有了喘息的空间之后,这时候也有人逐渐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