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在屋内只剩下珠帘和鲛纱碰在一起,发出像是被雾蒙住的玉石敲击声后。
他轻轻的,就像是撒娇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他也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欲盖弥彰的话。
更不会料到,回来的那个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且不谈后话。
现在,姬愿先拿好03214给他的笼子,由细小的白色丝绸缠得紧紧的,只有半个成年男性手掌大小。
美丽得像是个礼物,确实也是礼物。
送给穿越者的大礼包。
“来吧~来吧~哼哼~”
他的语调温柔,眉眼温柔,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姬愿换掉身上渡劫的衣服,穿上一身印着鹤纹的简洁白袍。
推开门,无视掉所有朝他现在打招呼的人。
他又不是什么君子,讲什么礼仪?
即使被他拂了面子的人也不敢当面说什么,谁让他是姬愿呢。
生来骄纵无礼,看不起所有人。
他娘和他爹站在一起,对面是个音修,和眉善目。
来不及打招呼了,只想着去弄死穿越者。
“爹,娘,我出去一趟。”
他的亲爹亲娘显然并不知道一切即将发生的都会被改变。
他们不记得从前,不记得被穿越者顶着自己壳子杀死的曾经。
姬愿差点想要落泪,但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哭什么哭。
两个大能一边向音修告罪。
一边说他不争气还想着玩,接着往他怀里丢了好些个储物袋,然后摆摆手,让他出去玩。
“谢谢爹娘!”
他在姬春生和风明面前还是很乖的。
当然了,顽劣的本性他们有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娘姬春生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点走,他爹风明朝他点点头,意思是:
快走,再不走,一会你就要被缠着说话了。
出了姬府,今天也是没有任何礼貌的肆意一天。
姬愿站上佩剑。
“好久不见,欢喜。”
欢喜是个爱漂亮的重剑,周身缠满了红黑色的纱。
太久没有回来,生疏不少,姬愿凭借着本能站稳。
欢喜见他站稳就摇了摇剑身,飞上半空。
夜晚的月今夜也圆,即使飘过云也亮堂。
他要去的地方是魔渊。
穿越者不是说什么,“我不在意你的尊卑贵贱”吗?
只要他又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那么……
到了。
姬愿的手指弯弯,他提着那个笼子。
魔渊北风猎猎,吹乱了他的衣袍,还有没有束起来的发丝。
等候君的来临啊。
周围肆意大量的目光在他张狂大笑后收敛。
姬家少爷什么时候疯了?低级魔物窃窃私语。
一直都疯吧?周围的魔物用人类听不懂的的语言回过去。
“欢喜,回储物袋。”
姬愿收起佩剑,欢喜“咻”一下就回了储物袋,它不喜欢脏东西。
然后他扒拉起了周围死亡的魔物身体,越丑越好,全部塞进了笼子里面。
魔渊周围,最不缺的就是混血魔物,穿越者不是不在意别人的尊卑贵贱吗?
可是姬愿看得分明,那十年里面,他分明就是全部找的大气运者。
用着他的身体,贡献出他家族的资源,源源不断的献祭姬家的一切,就为了让他们信任他。
这算什么?
姬愿冷笑,手里面捣鼓着汁药。
魔渊边界有味最毒的药草——红颜爱,慢性,会让人一点一点经脉断绝。
最多能活三十年年。
前十五年会认为自己越来越美,越来越好。
后十五年,一点点地失去所有红颜爱带来的好,不吃就会加速经脉断绝的速度,吃了……死亡的速度会加快。
只不过美丽着死去和丑陋着死去的区别。
姬愿曾经也不知道这味药的存在。
一切,怎么能不感谢这位穿越者呢?
这个草的名字,也是穿越者起的呢。
红颜爱,红颜爱,红颜爱。
他用来毒害那些,看不上他的大气运者恋慕的男女。
姬愿从前虽然骄纵,平等看不起所有人,但是也不至于知道这么多害人的办法。
感谢穿越者,那么他也一定很愿意体验一把,这些害人的鬼蜮伎俩在他身上实验吧?
姬愿不愿意再被他掌控,也不想他去霍霍其他无辜的人。
能够将他像只虫子一样握在手中,看他永远逃不出去。
姬愿不敢说要是放过穿越者,他是否回永远翻不起身。
毕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