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用簪子牢牢束好:“早些年府上人手不足伺候,儿女又不甚手巧帮不到为父半分,可不就只能靠自己了,至于玩笑,心头大患暂除,如何不轻松呢。”
璩润瑾跟在他身后上去:“好罢。”
见他对着一捧碎珠子唉声叹气,忍不住说:“这玉颜色浑浊,不见得是什么名贵的,何必如此惋惜。”
楼引殊:“这是本王还是个破落王爷的时候,第一次抄人家拿到的宝玉,可惜了。”
璩润瑾扯了扯嘴角,见他步履似乎轻快了些,便道:“我帮你拿,你得多活络活络筋骨。”
楼引殊“切”了一声:“不必了,璩大夫自己多活络筋骨,走着回我府上罢。”
璩润瑾:“这是为何?”
楼引殊上下扫视他两眼:“在下愚见,大夫你现在还是不要坐下的好。”
璩润瑾以为他轻薄毛病又犯了,刚想复念那句男儿非女,可见他略带调笑看向自己下身,这才热红了脸。
方才在地牢里没光瞧不真切,璩润瑾微岔着腿站着,只为着亵裤一片厚重湿黏,此时半干了,厚厚积在原处,更令走姿略显怪异。
他面上烧起来,犹如此时红霞灼艳。
楼引殊有点神色迟疑,半天跟他说:“你竟然也和我想象中的模样相差无二。”
璩润瑾脸红到了脖子根,若真是个定力差点的,怕是就要看直了眼,他恨恨地跺了脚,一扭身走到前头去了。
楼引殊逗完人,心情清爽了些,正待要扶墙上外头去,司素鸿竟然真的站到他身前,背对着他半蹲了下去,示意他爬到自己背上来。
想到刚才淫靡混乱间,璩润瑾眼珠子都要瞪破了死死地看着他那般惊愕,司素鸿却始终未曾乱了神色呼吸,只轻颤了眼睫,楼引殊还是浑身都刺痒起来。
看着那修长的一线后颈,楼引殊道了句多谢,还是自己强撑着走到了地面上。
坐到枫无疾叫人套来的马车里,倚靠着车壁便要睡去,侯天在前头赶马,枫无疾坐在一旁,下意识便想给他把脉,却见对面高得可怖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来,用的食指指背,似乎很轻柔,很怜惜地,在他颈侧轻轻一掠。
此时车底颠簸,楼引殊被颠及某处,低吟一声醒来,正撞上司素鸿的眼睛。
粗枝大叶如他,也觉出不对来了。
楼引殊开口打破了沉默:“怎么了?”
司素鸿轻声说:“红了。”
楼引殊扫他一眼,转开了话头。
枫无疾静静抱着楼引殊捡回来的那堆碎玉,即便她此生如何决定醉心医术不碰男女之事,还是有所觉察,楼引殊不似常人,平日里无论对着男人女人,这么让对方摸一摸脖子,也是少之又少的,她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片刻。
府上还是设了宴席款待,除了一瓮饭半生不熟,比学徒还不如,江湖上曾赫赫有名的金菜刀鱼娘子马力全开,力大如牛,她端着一整桌菜上来的时候,十八盅鸽蛋汤分毫不动,璩润瑾已经无甚讶异,就是皇帝老儿现在立时从楼引殊的老婆堆里冒出来,他也绝不再惊讶了。
宴席的上座王爷姗姗来迟,出现时面色半红,头发带着氤氲湿气,想也知道是沐浴去了,兰娑伴他左右,见他迈个门槛都打不开腿,满脸担忧。
楼仙绰喝了两口淡如水的甜果酿就已经眼睛冒晕,把他的糗事全盘托出:“你们可知道,璩大夫这些天穿的绿竹袍水蓝衫,还是本小姐以命相搏给他捡的。”
病美人在旁边小声劝说:“郡主,男女之防……”
楼仙绰瞪大了眼睛:“美人娘娘,您要是能瞧见璩大夫顶着这么一张天仙似的脸蛋,却要拿鹅黄衣衫搭明紫色腰带,束个朱红色发带,您都能跳起来十丈高,再顾不上男女之事了。”
楼引殊斜眼带笑看他,璩润瑾身上当真一身深浅青绿雅致异常:“真的假的?”
璩润瑾决心通过酒醉来忘记今日之事,也顾不上身在何处,此时已经两颊通红,他成才早,脾气又高傲,偏偏和楼仙绰有些话可聊:“怎么了?那颜色多雅致多好看呢。”
楼仙绰嘴里略他一声:“土鳖,我爹爹的眼光才叫好呢,你们玉脉谷竟然时兴那什么……紫色纤足丝配粉鞋,当真老气得吓人。”
璩润瑾轻轻打了个酒嗝:“谁说单这个的,还有那黑色纤足丝配花鞋的。”
楼引殊缩了缩脖子:“品味惊天动地啊。”
璩润瑾眼神湿润地看他一眼,问:“对了,我怎么来了这么久,没见你们府上有人穿这物件的,是不时兴?听说我师妹也跟着当阳剑派的人一路,可要她帮忙带些?”
楼引殊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让他觉得矛盾至极的疑问。
这儿的女人可以十四岁就长出丰乳肥臀,可以从小就穿着挤出胸沟和臀瓣形状的紧身“古装”,可以把厚实繁复的下裙裁短了,露出穿着“纤足丝”——换个说法,就是穿着各色薄丝袜的两腿两脚,大冬天也不觉着冷,即使已经数十年,可她们在遇到命定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