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真的吃过很多人吧,你想。但供奉——别开玩笑了,神明才会?接受供奉,相对?应地也为聆听信徒的愿望。像两面宿傩这样的诅咒一旦张口就只会?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你在骗我。”死在他嘴里和死在咒胎嘴里都是一样的。连五条悟都觉得棘手的诅咒,你还不至于?傻到献上自己?把他放出来。两面宿傩不屑。“我不需要向人类说谎。”他看着?你道,“作为交换,我会?让你你活着?回到地上。那之后再?找个医疗术师救命也不算难事吧?……我当然也能帮你把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倒是只要你敢——”“那么,你立束缚。”你立刻追击道。束缚才是所有阴谋面前最?牢固的信任。被禅院家的咒术师像牲畜一样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又被咒阵折磨得虚弱不堪,沦落到要向同为阶下囚的你寻求合作。你毫不怀疑一有机会?两面宿傩就会?杀光禅院家,乃至整个京都的咒术师。“你只能得到够挣脱咒阵的咒力——而且不能因此影响我的生命安危。”两面宿傩看向了头顶的某处方向。“可以。”许久,他痛快地答应道。不知为何有种被盯上的错觉。但应该没人在看他才对……伏黑惠不自在地后退了两步, 学着对面的小仓明花躲向无人在意的角落。房间里满满当当挤着四个人:五条,小仓,伏黑自己, 以及被鸠占鹊巢的禅院。约半小时前他们从东京出发——五条悟捎上小仓明花后又绕道高专带上了他——落地京都?禅院家却发现居所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 茶水倾覆, 榻榻米上钉着碎裂的手机,通往内室的障门前满是挣扎的抓痕。怎么看都?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斗殴。“你对上川动了手。”五条悟的语气相当肯定?:上川没有理由和禅院翻脸,就算真的要动手她也一定?会?选择靠术式先让禅院直哉失去抵抗能?力;但外室种?种?昭然若揭的反抗迹象,都?表明被袭击的那?一个曾竭尽全力地挣扎。禅院直哉不置一词,冷哼一声踢了踢床脚。“不如你先从别人家床上滚下来。”他匆匆忙忙赶回来却和这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撞个正着。本该被禁锢在内室的名?喜多不知所踪,只?剩几截绳索散落在床头。
五条悟救走的?禅院直哉皱紧了眉。他离开时那?女人明明已经无法联系外界,没道理五条悟能?来得这么快。如果人已经被带走,为什?么还要让这几个家伙留下……是想倚仗“六眼?”威胁他解除咒具?禅院直哉开门见山:“你把人带去了哪里?”他并?不担心五条悟会?否朝他动手:名?喜多颈上的咒具只?能?靠他的咒力打开, 何况真打起来“六眼?”的攻击也未必能?击中他。但五条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我带走了她——”他道,“你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你袭击了她,却没来得及把她藏起来囚禁, 只?是匆忙把人绑在屋子里就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是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吗?”“但我们抵达时屋里可没人。”他捡起一截床头的断绳,露出整齐平滑的切口截面。“绳子是断开的, 说明有人在你离开后来过这里, 切断绳子、带走了名?喜多。如果是救她的人,这会?儿硝子和我应该已经收到了陌生号码的求救信息……但没有。这么看来, 大概是被什?么人挟持了吧?”“——真厉害啊, 做家主的还能?在自己家里弄丢了家主夫人。”禅院直哉顾不上反击五条悟阴阳怪气的感慨登时变了脸色。这个时间点, 有所图谋还能?在禅院家来去自如的只?可能?是禅院具一郎的人。如果是那?边的人劫走了名?喜多,想突破西院的结界把人抢回来恐怕颇为棘手。“结界的话……”一直缩在角落惴惴不安地旁观着老客户与新大腿对峙的小仓明花忽然被拎到了房间中央。“我这里正好?有个超好?用的家伙——”……如此这般, 小仓明花又向在场的其余二人公开了自己的术式。禅院直哉盯着五条悟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怀疑又觉得说不太?通:“……你来之前就知道?”自然不可能?, 半小时前五条悟也只?是发现了上川失去联络而已。但总归要去一趟京都?,既然已经揪出了证物失窃案的始作俑者,还正好?拥有能?派上用场的咒术,不如顺道捎上一举突破禅院具一郎的结界;再考虑到结界里关押着两面宿傩,干脆将受困于宿傩咒力、已经被硝子警告时日无多的伏黑惠也一并?带上……说到底还是因为不想加班。上川、结界、伏黑,一趟解决能?三个问题简直省心省力再好?不过,他打定?主意大闹一场。嘛……就算惊动“窗”也无所谓吧,到时候要发愁如何解释两面宿傩存在的可不是他。不是你家你当然不当回事——禅院直哉的眼?神像是在如此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