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五平寺不是那么好搜的。福青,你去告诉庞家人,说有人发现寺里进了贼,咱们得马上回去。”成百上千信徒上山,看看他们今天如何收场!五平寺,暖阳当空,驱散了晨间的薄雾,金色的阳光洒在新冒出头的嫩叶上,鲜活灿烂,一副春日好风光的模样。但柯九的心情却相当糟糕。因为他们二十多个人找了一个多时辰,搜了整整三遍,就差把五平寺的地皮刮一层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找了一次又一次,衙役们心里也渐渐有了怨言,干活都不积极了,一个个磨磨蹭蹭的,就等着大人发话回去。柯九担忧地看向背对着阳光站在大殿门口,形单影只的陈云州,心里忽然觉得堵得慌。这会儿最难受的恐怕是大人吧。别人不大清楚,但他跟在大人身边,亲眼看着这段时间大人东奔西走,为这个案子付出了多少心力,如今好不容易寻到突破口,可最后却还是一场空,这如何能让人不沮丧。柯九走过去,小心避开陈云州拖在地上的影子,站到他身后,轻声说道:“大人,您坐一会儿,小的去给您泡杯茶吧。”“不用。”陈云州的声音很平静,他背着双手,抬头仰望着大慈大悲的菩萨,缓缓开口,“这两尊佛像还没搜过吧?”前后殿都搜过了啊,柯九正想回话就又听陈云州说:“带几个人查查佛像是否空心,底座下方有没有密室!”这个倒是没查过,柯九连忙道:“是。”他点了几个人,同时行动,将两尊佛像仔细检查了一遍,但结果仍然不尽人意。柯九从香炉下面爬了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冲陈云州摇了摇头:“大人,没有。”陈云州眯起眼,目光直视着佛像慈悲的双眼:“没有吗?莫非真是我搞错了?”
可不应该啊,要是慧心师徒真的什么都没做,不心虚,那他们为何要否认认识苗阿芳?还有,慧心大师的手又是怎么回事?柯九见陈云州想得入神,安静地站在一旁候着。少许,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大刘匆匆跑了进来,拱手作揖:“大人,下面盯梢的兄弟传来消息,慧心大师他们回来了,现在快到山脚下了。”“什么?他们不是去了庞家做法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柯九着急地问道。大刘摇头:“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对了,九哥,慧心大师他们不是自己回来的,他们身后还跟了一群扛着锄头、拿着镰刀绳子的百姓。山下的兄弟正在打听,弄清楚了会再派人上来禀告。“柯九吓了一跳:“大人,小的去看看。”请示了这一句,不等陈云州开口,他便像只兔子一样飞快地窜出了大殿,跑到外头的山崖边往下望去,果然,大刘还真没夸张,山脚下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往这边赶,那队伍恐怕有好几十丈长。这是怎么回事?不等他想明白,一个盯梢的衙役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打听清楚了,不知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是五平寺遭了贼,那些百姓都是来帮慧心大师抓贼的!”柯九和大刘面面相觑。今天就只有他们这一拨人上了山,这贼不会指的是他们吧?不行,得赶紧将这事告诉大人。柯九转身便看到了陈云州挺拔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他连忙焦急地地指着下方说:“大人,您瞧山下……”陈云州脸上露出今天上山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不用说了,我看到了。柯九,大刘,你二人各自带一队人马,去把五平寺的后山给我好好地搜一遍,搜仔细了。”柯九诧异地看着陈云州:“可是,大人,他们都要上山来了,咱们……这……”陈云州淡定地说:“怕什么?天塌下来我顶着,你们只管去搜。”若说陈云州先前还对自己的猜测产生过怀疑的话,那在看到山下乌压压的人群时,陈云州的信心又回来了。若不是心虚,慧心为何会丢下做到一半的法事,带这么多百姓上山?现在他无比肯定,五平寺一定有问题。这份底气,是慧心给他的。慧心现在这番表现,在陈云州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色厉内荏罢了。寺里已经搜过这么多遍了,也没再搜的必要,陈云州转身回去,吩咐江平:“让大家都停手。”余下几名衙役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他们不想找,而是每个角落都找过了。另一边,慧心师徒带着一大群百姓浩浩荡荡地爬上了山,一到山顶,福元就看到了大开的寺门,立即尖声喊道:“看,果然是进贼了,我们下山时明明将门锁了。”“走,抓小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惹得群情激昂,百姓们一窝蜂地扛着锄头镰刀越过慧心师徒三人就往五平寺冲。可刚冲到门口便见一群衙役簇拥着陈云州出来。见到穿着黑底红边,胸口印着个大大“衙”字长袍,腰间别着大刀的官差,激情上头的百姓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往后退了两步,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咋回事?不是说进贼了吗?怎么变成了差爷。福元也看到了陈云州,顿时恨得牙痒痒的:“又是你,姓徐的,昨天险些害得我师父摔倒,今日你又带了官府的人来撬锁,我们五平寺哪里得罪了你?别以为你带了人来,我们就怕了你,今天你要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去官府找大老爷要个说法。”陈云州淡淡地瞥了他一记,旋即收回目光。“大胆,我家大人查案,还需向你个和尚禀告不成?”江平拔出雪亮的刀,“来人,将这蔑视大人,出言冒犯大人的和尚抓起来,打十个板子!”福元震惊极了,指着陈云州:“你……你,你不是姓徐吗?”人群中有少数人见过陈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