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快速将玻璃镜子推广开来,引得更多的商贾到庐阳买镜子,一举两得。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夏喜民。不过夏喜民为人仗义大气,品行很不错,而且其实力雄厚,远超那些小商家。陈云州笑着承认:“坏事倒谈不上,能跟夏员外合作更好。”夏喜民摩挲着光滑的镜面,少许竖起食指:“若只有一个在下能卖出成千上万贯钱。但若能大量生产,十贯钱一个,在下可将镜子卖的富庶的京城、江南地区。”镜子小易携带,而且镶嵌在木盒中之后,也不容易碎裂。这样一来,运输成本低了许多,一辆马车就可拉几千上万个镜子,利润更高。这个价格陈云州非常满意,微笑道:“那我们庐阳镜子就交给夏员外了。” 028 钓鱼执法谈完买卖后, 陈云州邀请夏喜民在衙门中用膳。从书房出来,夏喜民留意到路边坛中郁郁葱葱的红薯藤,不禁地多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花儿?长得好茂盛, 应该要开花了吧?”红薯要不要开花,郑深也答不上来。陈云州笑着说:“夏员外, 这不是花, 准确地说这是一种粮食作物,名叫红薯。红薯要到夏天才会开花, 颜色和形状跟牵牛花有些相似。”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夏喜民大为吃惊:“这就是红薯?莫非杨大人府中种植的红薯是从陈大人这儿得来的?”看来他跟杨柏川也很熟。陈云州大方承认:“没错。眼下我手里也没了红薯,不过这坛中的红薯已经可以剪藤插种了, 若是夏员外不嫌弃,一会儿走的时候剪几根回去插种。”杨柏川把红薯当宝贝, 一根藤都舍不得分给别人,能在陈云州这里弄到红薯藤简直是意外之喜。夏喜民拱手:“那就多谢陈大人了。”一行人来到饭厅, 桌上已经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还有两壶酒。推杯换盏后,夏喜民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他举起酒杯说:“陈大人年少有为,不畏强权, 为一方百姓做主,夏某实在是佩服, 这一杯敬大人。”陈云州举杯与他相碰:“夏员外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在其位, 谋其职罢了。”夏喜民哈哈哈大笑:“好个在其位, 谋其职,能做到这点已是不易。我夏某人平生所钦佩的人不多,陈大人乃是其一。只是大人得罪了那齐项明, 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大人既手握重器,不如呈给朝廷,圣上必会龙心大悦,届时大人也将官运亨通,回京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又何惧那齐项明!”
皇帝未必会多喜欢玻璃镜子,但他还有一堆大小老婆。女人有几个会不喜欢这清晰的玻璃镜子的?到时候枕头风一吹,陈云州的功劳就蹭蹭蹭地来了。陈云州笑了笑:“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上不得台面。”陈云州知道夏喜民是好意,奈何他脑子里没有原主的任何记忆,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就罢了,甚至连原主的喜好都不知道,这一回去若是遇到原主的熟人,肯定要露馅。毕竟人哪怕是失忆了,平日里爱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有什么习惯性的小动作等等,这些都是不会改变的。还是再等几年吧,等原主被人遗忘,等原主那些老友旧识去了外地,他再去京城比较好。到时候即便有人发现他的变化也可以用时间过去太久,人也是会变化的糊弄过去。夏喜民不知陈云州的顾虑,不赞同地说:“不,陈大人,你低估了这两样东西的价值,相信我,这两样东西的功劳一定能让大人升官加爵。”陈云州笑了笑摇头。郑深见陈云州这态度,还以为他是在为京城的事伤怀,赶紧举起酒杯:“相逢既是缘,我敬夏员外一杯。”夏喜民也是个聪明人,见陈云州态度有异,便知这里面可能还有内情,刚才那番话已是交浅言深了,实不宜再多说,也举起杯子:“当是在下敬郑大人才是,多谢郑大人的红薯藤。”喝了酒,他顺理成章地将话题拐到红薯的种植技巧上。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送走夏喜民后,时间还早,陈云州和郑深回了书房商议事情。郑深问:“陈大人,夏员外送来的这五千石粮食怎么安排?”这些粮食其实严格算来是陈云州的私产,因为是用玻璃镜子换的。而玻璃镜子的制造方法只有陈云州知道,执行的刘春父子也是他的奴仆。而且这么多粮食,即便是低息借贷给百姓也借不完,会剩余不少。陈云州食指轻轻撑着太阳穴,叫柯九拿来庐阳县的舆图摊在桌上:“郑大人,庐阳地广人稀,南边很多林子,并未开发出来。但县里不少百姓却没有土地,只能高价租种地主的土地。”近些年,朝廷不断加税。百姓种的地,先要交四成的田赋,剩下的还有交三到四成给地主,最后只余两三成是自己的,而且种子、农具很多都还是自己出。这也难怪很多老百姓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地,最后还是填不饱肚子。遇到灾荒年,收成差,搞不好还要欠地主钱,属实是贴钱种地了。朝廷的赋税陈云州没法改变,那就只能往地主的租子上想办法了。可他也不能强制要求地主不收租子或是减免租子。陈云州指着南边的树林说:“郑大人,我想将这些粮食用于鼓励百姓开荒。凡是愿意去开荒的百姓,县衙免费提供每一亩地二十斤的种子,并为他们提供农具,免五年内的田赋。”朝廷一直是鼓励开荒的,也有优惠的措施,大部分都是免除一定年限的田赋,多在三年左右。郑深诧异之余又觉这法子不错:“这倒是可以。不过要防止有些百姓虚报数字,领取种子农具。”陈云州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