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为了两地百姓,下官跟着大人拼了。大不了,回头跟着大人做买卖,大人可要带着我。”陈云州哈哈大笑:“当然,一言为定,真出了事,咱们三一起去做富家翁,我保你们家财万贯。”话是这样说,但这是最坏的结果。郑深正色道:“既如此,那接下来由我陪鲁公公,两位大人尽快落实修路之事,将粮食运到桥州,以免夜长梦多,再生事端。”陈云州和陶建华都无异议,当即行动了起来。桥州知府衙门,吴炎坐在桌后看着卷宗,一脸愁容地问翟鹏名:“还有多少粮食?”“六百石,再怎么节省也撑不过三天。”翟鹏名无奈地说,“大人,这水利工程不修了吧,朝廷总共就给咱们发放了一千五百石的赈灾粮,杯水车薪,还是让百姓自己回去想办法吧。”吴炎揉了揉眉心:“他们自己想办法?他们能想什么办法?这几年年景不好,该卖的,能卖的,都卖了。而且这个季节,外面野菜都很少,不少百姓出现了浮肿都情况,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死不少人。”营养不良,长期没有摄入主食,就会导致水肿或其他疾病,这种状况若是得不到改善,很可能会死亡。翟鹏名也很愁:“可朝廷不肯再拨赈灾粮了,咱们府库仅有的存粮在七八月的时候也发完了,还向大户们要了一批粮,如今咱们确实无计可施了,听天由命吧。”他也不想明年底的考核会怎么样了,当天一和尚撞一天钟,能过一天算一天。吴炎闭上了眼睛,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他这个知府真是当得失职,对不起朝廷的栽培,也对不起百姓的信任。哎,早知道当初就该由着这些人去庆川的,好歹还有条生路,不知道现在将人送过去,陈大人他们还收不收?就在吴炎无能无力,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外面一个衙役飞快地跑了进来:“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庆川来信,庆川来信……”“给我看看。”吴炎睁开眼,紧皱着眉头接过信拆开,等看完后,他脸上的沮丧、焦虑一扫而光。“哈哈哈,陈大人仗义,天佑我桥州,陈大人此等大恩,我没齿难忘……”他高兴得语无伦次。翟鹏名诧异地看着他:“大人,庆川那边有什么消息?”吴炎将信直接递给了他:“陈大人可真是咱们桥州的福星,救命恩人啊。有了这些粮食,桥州百姓就能挺过这个冬天了。”翟鹏名看完信后也如释重负:“陈大人大义。大人,下官这就让衙役去下发通知,咱们修路,灾民凡是身体健康的,都可去修通往庆川的路。”“好,这条路一定要好好修,不能辜负了陈大人的信任。对了,陈大人派人送来的土豆也赶紧让百姓种上,来年春天就可收获。”吴炎也一扫先前的颓废,站起身说,“这事你安排,我得亲自去一趟庆川,向陈大人当面致谢。”翟鹏名没有异议:“是,大人放心将府衙的事交给下官就是。”“公公,这是十里香研发的新菜,用水果木炭烤出来的鸭子,有股独特的芬芳,而且火候掌握得非常好,外酥里嫩,你尝尝。”郑深热情地招待鲁公公。这段时间,他白天几乎都陪着鲁公公在城里逛,吃饭喝茶看戏。也得亏这位鲁公公是个阉人,不然估计还要去青楼招待他。
时间长了,郑深这样好性子的人都有些吃不消。鲁公公看着面前这只色香味俱全的烤鸭,很是满意,撕下一条鸭腿啃了起来,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每逢遇到好吃的东西都是这样。郑深笑呵呵地拿起筷子夹旁边的小菜,心里舒了口气,总算可以稍微歇会儿了。吃过饭,两人又去听戏,一直到天黑才回去。陈云州看到郑深时,发现他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顿时有些愧疚:“这段时间辛苦郑叔了,不若另外安排个人陪着他吧。”“不辛苦。”郑深摆了摆手,环顾四周一圈,悄声对陈云州道,“咱们去书房聊聊。”陈云州顿时明白他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去了书房,陈云州让柯九守在外面,然后问道:“郑叔想跟我说什么?”郑深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今日鲁公公无意中说漏了嘴,皇上的身体状况不大好。”一个小太监都说不好,那恐怕是真不好,很多人应该都知道了。陈云州想了想说:“这也未必是个坏事,以后我回京顾虑又少许多了。”这皇帝可不大待见他,从这次所谓的嘉奖也看得出来。郑深幽幽地看了陈云州一眼,有些发愁,以陈云州的这种折腾能力,只怕要不了几年就要进京,到时候太容易穿帮了。罢了,这事还没发生,现在焦虑也无用。他继续先前的话题:“但听说皇上比较属意贵妃之子。”“那个三岁小儿?”陈云州挑眉,“不还有其他皇子吗?”郑深轻轻摇头:“经过太子一事,皇上可能不信任……小孩子更放心一些吧。”“放心?稚子抱金过市,就不担心他守不住?”陈云州不能理解。要皇帝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那只能立他,但不是,皇帝还有好几个成年的儿子。放着已经长成的儿子不立,非要立幼子,该说贵妃这枕边风厉害呢,还是皇帝疑心病太重。历史上小皇帝登基的,除非太后特别厉害,不然都可能被权臣、外戚、太监等夺去权力,甚至是颠覆江山。而且就算太后厉害,小皇帝长大后,跟母亲之间也会因权力出现纷争。他这么搞是何必呢?郑深也有些担忧会出乱子:“好在咱们在庆川,应该不会被波及。我只是跟大人提一声,你心里有数就行。另外,我还从鲁公公嘴里打听到了一件事,皇上准备给公主赐婚了。”“虞书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