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太自责,在狱中病逝了,这样外面的百姓就不会追究了,你意下如何?”鲁公公六神无主,现在只要能脱身,他都没意见:“好,我就听陈大人您的。”陈云州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只是发生这种事,以后鲁公公不方便在人前露面了,你只能躲在后衙。不过鲁公公想吃什么,想用什么,你尽管吩咐人去买就是,我会下令让伺候你的人守口如瓶的。”背上了“杀人”的罪民,鲁公公哪还有心思惦记着吃喝啊。生怕又出现变故,要给那老头偿命,他连忙摇头说:“不了,不了,陈大人,我这出来也许久了,该回京复命了,我明天早上天不亮就出城回京。”“这……这是不是太匆忙了?公公不若多留几日,我都还没好好款待公公。”陈云州极力挽留。可鲁公公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不用了,多谢陈大人。我也该回去复命了,不然我师傅该急了。”“好吧,那下官就不强留公公了。现在外面人多,死的这位田老伯家在庆川也有点名气,未免被人看到,只能晚上放大人回去了,大人暂且忍耐几个时辰。”陈云州一副替鲁公公着想的样子。鲁公公自是不愿意再留,可又找不到理由反对,只能答应。到天黑之后,陈云州才让人放了他,将他接回客房,又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他:“鲁公公,事发突然,只有我们几个给你接风洗尘,请公公莫怪。”看着满桌子的好菜,鲁公公感激不已:“陈大人哪里的话,杂家谢大人还来不及呢。”吃过饭,陈云州又命人拿来一个小匣子递给鲁公公:“区区薄礼,不成敬意,鲁公公莫嫌弃。”鲁公公打开,里面是一下子银光闪闪的元宝,估计应该有几百两。“陈大人真是太客气,这怎么使得……”
嘴上说着使不得,手上比谁都快,鲁公公接了银子笑道:“陈大人爱民如子,收容诸多灾民真是辛苦了,回去杂家一定向皇上多美言几句。”陈云州笑呵呵地点头:“谢公公吉言,等陈某进京,再去拜访公公,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吃酒,鲁公公可一定要赏光啊。”鲁公公看着陈云州年轻得过分的面庞,又想到对方这段时间妥帖的照顾,觉得这人真是前途无量又办事妥帖,有心交好,便道:“一定一定,杂家在京城等着陈大人。”做戏做全套,次日清晨,天不亮,陈云州和郑深还带人亲自送鲁公公。出城走了一段,太阳高高挂起,时间不早了,鲁公公朝陈云州拱手道:“陈大人,郑先生,请留步。杂家盼着大人高升,京城再聚。”陈云州随即停下了脚步,拱手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不送了,鲁公公,一路顺风。”鲁公公看着陈云州和郑深,还有点舍不得:“好,杂家走了,后会有期。”陈云州和郑深站在路边,静静地目送鲁公公的马车远去。不多时,一辆车跟鲁公公的马车擦肩而过,向他们这边驶来,最后停在了陈云州面前,紧接着里面钻出来一张熟悉的脸。“陈大人,郑先生,你们怎么在此?送客吗?”陈云州见是吴炎,拱了拱手:“原来是吴大人,送京城来的鲁公公。”“京城……可是皇上嘉奖了陈大人?”吴炎激动地问道。郑深叹气:“嘉奖没有,任务倒是有。我家大人上奏恳请今年少缴两成的田赋,一是给受灾百姓减免一部分田赋,二是作为赈灾粮发给灾民。谁料朝廷非但没允许,还派了这位鲁公公过来催促。”吴炎脸上的笑容凝住:“那……庆川府送过来的粮食是从哪儿来的?”郑深直接说:“留下的两成田赋。大人说了,咱们庆川不能乱,桥州不能乱,不能让两地的百姓饿死了。早前为了安置迁徙到庆川的近二十万灾民,大人已经拿了几万贯钱,让庆川粮商将能买的粮都买了。如今江南亦发生了水患,粮价涨了不少,有钱也没地方买了,大人只能截留了这批粮食。”吴炎心中大受震动。桥州发生天灾,他上书朝廷好几次,朝廷最后就意思意思地给了那么点赈灾粮,最后竟还是陈云州顶住了朝廷的压力给他们桥州提供了粮食,从而保证了桥州的安稳。陈大人这可是拿着乌纱帽在为他们桥州着想啊。吴炎感动不已,立即从马车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陈云州面前,哽咽着说道:“多谢陈大人,以后你就是我吴炎,桥州百姓的再生父母。以后但凡我吴炎在桥州一天,桥州定以陈大人马首是瞻。”陈云州差点呛到,不是,吴大人你好生说话,怎么搞得跟要造反似的。! 051 江南乱这次见面,吴炎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到庆川府落座后,他就主动提起:“陈大人,你们庆川府还需要多少人?对性别年龄有什么要求?大人但说无妨,我们桥州都可提供!”这是他要什么人,桥州就提供什么样的啊。陈云州很是意外,跟郑深对视一眼,说道:“吴大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吴炎苦笑着摇头:“没有,陈大人,是在下醒悟了。跟陈大人比起来,在下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官,不能造福一方百姓,与其让他们留在桥州等死,不若让他们跟随大人,好歹有条活路。”“至于明年的考核,我庸庸碌碌十几年,也该认清自己了,明年期满,我准备辞官回乡颐养天年。”这位吴大人总算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清晰的认识。不过陈云州并不打算再接收桥州灾民了。这两年他们已经接收了二十多万桥州百姓,庆川府及其辖下的七个县加起来也才两百万人口左右,这一下子就多了十分之一,得先将这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