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呢?”以为她会开玩笑回怼,结果换来十分郑重的回答:“他说下周抽空来,你跟我哥说,到时候大家聚一起见一见。”“是嘛。这是定下了?不是说他娘有病嘛,你这孩子可别被人骗了。”“他娘是在生病, 但治疗效果挺好的。只要不受刺激,平时都跟正常人一样。”“是嘛。那、家里住房呢、还有你这户口咋办?他是吃供应的,你要是户口在大队,那得上工挣工分才能分粮。平时上工, 那不还得两地分着。”“他说有办法农转非, 有合适机会的话给我安排工作。”“哎呀、那可是太好了。”一听这条件,大嫂顿时忽略掉男方家母亲生病的事儿。母亲不可能跟着一辈子, 但这条件却是很优越。“之前三妮咋非要不乐意啊, 这条件多好。人家估计也是母亲病着, 所以才放低条件来农村找。”“三妮跟那谁早就相好了,所以不管是谁来说亲都会是那结果。”“傻。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结婚过日子条件才是第一位的。”成家多年尝过婚姻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种看法,可未婚的女孩子看重的可不是这。那得是自己喜欢的, 看见就脸红心跳,不见就想的才好。“打算啥时候办?”“十一国庆的时候。”“哎呀, 年底才能结算布票呢。我手里的全换了粮票准备盖房用, 这可怎么好?”“大嫂您不用忙, 我手里有。我自己准备就好。”
“被褥至少得准备一套。实在不行,我帮你借件结婚穿的衣裳。”“我有新衣裳,之前一直没穿过。您就不用费心了, 等过几天他来, 麻烦你作为家长招待一下就好。”“这还用你说, 父母不在了,我是大嫂我肯定管。唉, 就是家里过的太紧了, 委屈你。”“不委屈。”上工时跟大嫂闲聊几句,中午回去简单吃了一口后继续织毛衣。她手很巧, 第一次就很快上手。跟着书上教的认真学,昨晚织出了毛衣边,这会儿有织了三四工分,正好一排梅花。放下仔细瞧,没织错一针。红色的底子红色的花朵,中间一点米白色的花蕊,瞧着非常漂亮。她走针平稳,每一针都松紧度一样,瞧着光滑平顺非常好看。咚咚咚的上工钟声响起,放下毛衣下午继续工作。隔天周青山骑着车子上门,一大早的男人提着东西出现在她这小窝棚前。“没必要买这个。”精致的糕点,外头的纸都透出了油晕。这个时期是缺油少肉的年代,糖油混合物可的人们最喜欢的,价格高。“第一次上门,该有的还是要有。”他的表现代表着对她的态度,不能让她家里人小瞧了。她出去跟队长请了假,领着男人去了大哥家。大嫂看他长的高大五官端正,热情的将他们迎进屋子。待客的白糖拿出来冲了水,又给煮了几个荷包蛋。大哥让儿子通知老二和妹夫,一阵功夫家人全都到齐。洛兰是二婚,大家也就见见,谁也没多说什么。洛兰自己乐意,作为哥哥姐姐的只剩祝福。她这么一嫁人,也不用再愁冬天怎么安置她,姐姐来的时候拿了几个鸡蛋招待妹夫。“可算了了你姐一桩心事,不然白天晚上忧心的都睡不着。”姐夫开口说。“让大家给我担忧了,以后我结婚自己过日子,哥嫂把心放肚子里。”客套几句,周青山留在大哥这里吃的饭,将带来的三份糕点给了每家一份,姐姐拿着有些不好意思。离开的时候暗地里跟自己男人吐槽。“二嫂怎么好意思接这好东西的?气死我了,要不是怕新女婿笑话,我非跟她理论不可。”“算了。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哥闷葫芦不吭声,她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小姨子以后嫁到了城里,得防着她上去占便宜。”“她敢?”洛梅气哼哼的,“碰上她这样的亲戚真倒霉。别说她了,我妹子这马上结婚,我找人借六尺布票,年底结算了还。”“六尺啊?”洛梅跟他过这么多年了,知道他在愁什么。“跟婆婆要布票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这是任务。”“唉、知道了。”姐姐姐夫也在琢磨着给她的小家添砖加瓦,定下了婚期这事儿就算正式提上了日程。男人临走给了洛兰一个小小的布包,主动开口解释。“这是我妈给你的,你自己收着。下周末我来接你,到市里去买结婚用品。”洛兰看看手绢包,又抬头瞅他一眼:“什么啊是?”“彩礼。”“我二婚,这就不用了吧。”“该有的都得有。”男人将手绢包塞她手里,笑容中满是鼓励。你不比任何人差,值得最好的对待。不用觉得自己是二婚而矮人半截。“那我走了,周末来接你。”“好。”送走男人,洛兰回了自己的窝棚。进去后关上门,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打开了那个手绢包。厚墩墩的也不知道是多少。最后一层打开,映入眼帘一张大团结。再仔细看,居然是一沓子大团结,一张零钱都没有。数了一下,整整齐齐二十张。这么多的彩礼,自己是不是得重新考虑嫁妆的问题。晚上将钱揣兜里她去姐姐家,拐进胡同后猛的被人撞进了怀里。“哎呀、”下意识呼痛,这谁啊这么莽莽撞撞的。耳边听到抽泣声,低头一瞧是李家的新媳妇。今年年初刚结婚,如今还大着肚子呢。“怎么了这是?”她关切的问。“呜呜、洛兰,他们欺负人。”系统开心的手舞足蹈,出来找姐姐也能吃个瓜,不愧是它选的吃瓜人。洛兰对它这瓜来疯行为哭笑不得,刚想接着问问情况,院里冲出来一群人,头一个就是李家老婆子。“跑,跑了你就别回来。小娘皮敢跟老娘叫板,老娘吃的盐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