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得想想该怎麽应付这些大小姐们。
她睁开眼,视线也没往她们那边去,迳直走出门外,理都没理她们。果不其然,那些少nv们也没多加纠缠,只道没意思便回自个儿的榻子上去。
不变应万变,此招甚妙,还真是百用不腻。吴默默绕到放饭的处所,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从前就是这样吗?」苏恒突然问道:「忍得如此窝囊。」
她拿饭盒的动作顿了顿,打从苏恒进到她脑子里,她就不再乱想什麽了,可说是几乎没再想自个儿的烦恼事了,如今他一问,她倒开始想起从前。是啊,从前的她是怎样的呢?
她爹告诉她,人必须时时刻刻韬光养晦,即便知晓答案,也绝不可断然出言,她当时却觉得这样很憋闷,谁不想当人中龙凤。她现在想起来,才了解她爹似乎一直都在护着她。锋芒毕露,对她、对整个丞相府都不是件好事。
若是那时,遇到这些来气的事,她肯定忍不了。何时窝囊成这样的?大概是,看尽人情冷暖,又看见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吧。在她爹失踪後几月,府里来了官差,看看丞相府还有人丁否,待他们看见吴默默时,才满意的点点头。
当时吴默默一脸傻劲,呆的无害。只因她偷听见那几个官差说了:「别留下祸苗子,上面说了,若有男的,格杀勿论,nv的若有些底子,就送进g0ng中。」她一急,只想着装痴傻,再不济也不会被送进g0ng中吧……只是她以为她会被送到其他的处所当奴役使,没料到朝廷什麽都没提,就让她安稳得过上日子。
能够保命最要紧,这四年她能忍,再忍个八年、十二年的,也不成问题。
这些回忆如戏,在她脑海演了一轮,苏恒看了透,也没说话,任她想个畅透。
这些天他明白她不仅仅是表面上忍,连心里也得憋着,这早晚给憋出病来,可不能让她病了,他还得让她去帮他办事呢。
吴默默收拾桌子,在外面慢悠悠地晃回寝房,见其他人早已熄灯睡了,便蹑手蹑脚的爬回自己的铺子,盘腿坐着,结着定印後,将九重佛风做个几遍後,稍一吐息後打算歇息。
她躺在毛毡上,脑子却清明得很,一些睡意也无,便来了孩子心x,在心里问道:「苏恒,你需要睡吗?」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觉得苏恒不似还是夫子时那般严肃,虽说他说话有些直白,此般不饶人,却是让她心安。
「人有r0u身,才需要睡,我只是意识附在你身上,不休息也无妨。」
「你说在丰教里,每个人都有阶位,那你又是什麽呢?」她问得莫名来劲。
脑海没有声音,苏恒像是在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她。
「我早已被逐出丰教。」
她有些自觉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後,便没再扰他,阖上眼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留在她脑海里的苏恒,却没闲功夫休息,这几日都在冥思苦想着,该怎麽回到r0u身。来到吴默默这儿,着实太过蹊跷,他没多久前修成幻身,神识离t也非难事,就这麽一次,竟然卡住了,像是被捆住出不去。
待到第四日过去,他定要让吴默默将她的包袱倒出来,他不相信找不到症结,估0是什麽法器惹的祸,等知道後,再跟她借来用用。
第三日清晨,吴默默早早的去了学g0ng,待她坐定後,推门而入的,除了那位格隆以外,还有另个脚步声。
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瞟向来人,这人穿的服饰与那位格隆一样,都是灰青se长袍,但多了镶着黑边的绦红坎肩。
「孚西,你看看就是她,一直教不会,尊者下的旨令,怕是无法达成,我实在想不到法子,只能找你来瞧,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让她先学个半式也成。否则尊者要追究下来,我扛不住啊。」
「随安,你也会怕呀?」孚西格隆戏谑的看着他。
随安,随遇而安,还真是名不符实。
「别损我了,快看看她吧。」
闻言,孚西才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吴默默低歛着眉眼,藉着眼角余光,见这位格隆,眼神不如随安和气,倒是带着点锐利,似乎无论何事也逃脱不了他的眼。像鹰,将猎物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就这样被他看着,也够渗人的,时间半刻过去,孚西才收回视线。
「哎,你别不说话,还有救吗?」
吴默默斗大汗滴滑下,感情她被当成病入膏肓了?
「你急什麽呢,随安。瞧你穷紧张的,她不只半式学成,还学得十足十有了。」孚西顿了顿,又看了她一眼:「你这瞎担忧的x子得改改,别蒙了心眼。」
她没想到这位格隆一眼就将她看透,不知道待会会受到怎样的处置。
「什麽?昨个儿是我亲自带她的,她那时连个尾巴也没0上,怎麽现在就会了,孚西,你没唬我吧。」随安睁大眼睛,只差下巴没掉下。
孚西笑了笑,倚在门柱边:「反正我是不用待着了,剩下的气脉明点,你自己看着教。」语毕,又往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