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伤心难过的事情,如果没有用力记忆,就会忘记──
「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他说的时候,心脏狠狠跳了下;面前的nvx拘谨地正坐,他彷佛能看见她的身t微微地颤……「对不起。」他说。
「我才……我才该说这句吧。」不,你根本不想说!
他差点就跳起来大拍桌面。如果是以前他会这麽做,看她吓得直哆嗦、流泪,他就能满足。
可现在?他学会忍耐。这不符合他的本x。
「你找我出来,还有什麽要说吗?」她的声音在颤抖、她不希望被发现的!
一下一下,双腿像连环扣上的铁链,却又像某种防止逃脱的绳子,越是挣就越是紧,最终只能疼得缩在座椅下;她的身躯超乎常态僵y,每x1一口空气都快窒息,她不愿看对面的家伙作态的嘴脸,但心底总有个念头说着:看!快看他!你没有机会了!
但她不想!
忽然,对面的人起身换了姿势,她便像兔子跳起来!在nv人面前的彷佛不是一个成年男x,是捕食她的猛兽。於是,她定格了──有谁背叛了她──余光窜入大脑,一个从未见过的颓败身姿,渐渐w染仅有的安宁,她瞥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
「我只想说,我对不起你……还记得我nv友吗?我和她分手了。分手後,我又交了一个,嗯……和她在一起时她总是和我吵架。我却觉得她有些个x很像你……」
他观察nv人的反应,见对方心不在焉又说:「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很白痴,我想弄清楚她在想什麽,这样应该就能理解你的想法吧?可是每和她吵一次,我就觉得自己以前对你是真的很坏……我无法原谅自己做过的事,直到和她交往前我都忘记……知道吗?上次在车站我们不小心遇到,其实我很开心,那时我想找你问清楚,你避开我的动作让我很受伤……这次约你只是想说,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原谅我……你、你会原谅我吗?」
相似的句式,她从很多对象那里t验过;一遍一遍,刺在身上,她无力回击,也放弃争辩。如今,她居然又要让刀具与墨料黥面!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答应来见他有多愚蠢。
nv人曾筑起的碉堡又坏了、情绪的敌人猖狂入侵,她被特洛伊了。
可瞬间,身躯又松软了。
她试着伸长腿而不碰到男人,他则紧张得手里出汗。
nv人一扫颓态,摆了个拨长发的动作,一双眼锐利地审视他──
「我猜你和後来的nv友也分手了吧?你用伤害另个对象来了解我的想法?未免太可笑。她和我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没有谁的想法可用大数法则去验证。我说啊,你从来都没ga0懂什麽是恋ai,你什麽时候才会了解你真正ai的只有你自己呢?原谅?你就继续ziwei吧!yanju人!」
nv人很想就这样将这朵水仙堵回去,让他枯萎,令他重生──但她,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没有使他成为更好的人的勇气,她没那麽大肚;有些勇气已经si了,有些回忆也不该再记忆,有些痛苦不该再继续、用猛烈的力道撞击自己;反覆自伤出不会癒合的裂纹是没有意义的。人都该让自己过得更好,痛苦地避开也不是软弱。至少她学会辨识:什麽是真正的恶,什麽是包容她的善……
「你呀你,终於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这颗心就稀巴烂──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是你亲手所杀的,活下去就毫无意义,你呀你……」莫西子诗的铃声来得很是时候,在她完全不想原谅男人的此刻,她让铃声响了至少两遍。
这段时间,她收起所有亟yu出口的利刺与再次倾巢的恐慌,在他男人面前接起电话:「老公──来接我吧?嗯、嗯,聊完了……就在那见面吧?嗯,最ai你啦。咦?好坏喔,又欺负我。嗯、哼!噢唷。不行。他会损血si掉的、哈哈哈你太坏啦!嗯、我们见面再说,嗯挂了。」
讲完电话的nv人已恢复常态,站起身收拾东西,男人紧张地追问:「你的答案呢?会……原谅我吗?」却见nv人睥睨:「抱歉,不会。我不想让你觉得对我做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我认为你需要点罪恶感才能过得更好。」男人一脸错愕,nv人迳自离开。
在见到她的伴侣时,她埋进眼前的温暖:「你也算得太刚好。」在见男人前,她的伴侣向她约定半个小时,时间到,他就会打来,而她就该离开。
一切如盘算的,nv人全身而退,因着电话更有决断的勇气,甚至,多了点玩弄人的快意。即便她们的本意不是这个,她的伴侣只是足够理解她的软弱罢了。
「换我有点罪恶感了……我还对他说要他有罪恶感……唉。我不想原谅他;如果他有罪恶感,未来就不会再伤害别的nv友,但我认为他不会有;我只是不希望他太好受,毕竟,他约我道歉,我也不好受。」
她的伴侣,一头短发的高个儿nvx,任由她像溺水之人揪住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她亲吻nv人颤动的脸庞。一些咸咸的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