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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记住这些,剩余都是荒谬到怪诞的梦核影像,虚幻的光影层层迭迭。
他坐在餐桌旁,依然有些魂不守舍,手里的黄铜长匙不断搅动咖啡,但蒸腾的雾气全部消散,也没有端起来喝一口。
lia的声音将他唤回。
“先生,为了避人耳目,只查证五人的一些基本信息。您了解过后,若需补充我再行动。”
“嗯。”
杨英悟,55岁,潼宁社区办事处书记。二十几岁大学毕业后便入仕,一直稳扎稳打往上升,群众同僚对他的评价均赞不绝口。以此来看,杨书记是个清正廉明、办事公道的人。家庭亦令人艳羡,妻子是名牌小学校长,大女儿目前在2读博,小女儿今年高三,就读于本市最好的高中,成绩名列前茅。
汤坚白,58岁。相比较杨英悟,汤坚白所经的世事坎坷太多。他比杨英悟早几年入职场,最初在金融行业,却在两年后因得罪领导被弃若敝履,又过一年便灰头土脸离开。随后开始混迹于当时风头始盛的房地产行业,运气好小赚了一笔。但后来野心勃勃投资到互联网行业,却因风向瞄准错误倾家荡产,所幸当年在房地产行业累积到一定人脉,便回归于此。汤坚白与妻子离婚数年,有一女,但二人均不在本市居住。
褚越启,72岁。北方人,孤儿,小时候跟着戏班讨生活,后来自己也进入京剧行当,成为了一名男扮女装的反串角儿。戏班解散后一路流连至此,扎根下来成了家。
“但他与妻子关系并不好,在他32岁那年,妻子抛下两人只有3岁的儿子跑了,据说是嫌他太穷。”lia说到这儿,顿了顿。
“先生,刚好是40年前。”
梁屿琛垂眸:“和詹佑津失踪是同一年。”
是巧合么?
梁屿琛凝神,又问:“那他后来是怎么发家的?”
“运气好,中了大奖,他用这笔钱入手几家商铺几处房屋,后来房地产大爆,他的身家也随之大涨。”
“大奖?”梁屿琛眉峰微扬。
“不是普通彩票,是当时一家百货公司——太平百货的抽奖活动,褚越启中了特等奖,三十万现金。”
梁屿琛顿了顿:“八十年代,拿三十万出来抽奖。”
“是的。”lia答,“求证时,有位老太太说记的很清楚,因为前脚他妻子刚跑路,后脚他本人就发了财,实在让人唏嘘。”
lia又道:“这个数额我也认为有些不合理,不过太平百货在当时确实是风头正盛,财大气粗。但零几年的时候就因为企业转型的浪潮被时代所淘汰,目前已倒闭二十年。”
“有查到当年太平百货的老板是谁么?”
“资料显示,此人名为俞峰,当年太平百货清盘结算以后,就带着上亿身家移民到澳大利亚。但俞峰已在六年前因胰腺癌去世。”
“至于褚越启的儿子瞿自新,很早便移民到美国,目前住址在旧金山,与妻子一同经营一家酒楼,且褚越启也为儿子在美国购置了房产,生活水平绝对是中产以上。褚越启与儿子感情很好,瞿自新几乎两个月便回国探望父亲一次,但褚越启并不愿意出国与他一同生活。”
“瞿自新是随母姓么?”梁屿琛问道。
“是的,褚越启的妻子名叫瞿巧兰。但有一点,瞿自新在三岁以前的曾用名是褚自新,时至今日,街坊邻居也一直习惯如此称呼他。”
此话一出,梁屿琛稍微有些愕然。
“所以,在他妻子嫌弃他穷困潦倒,狠心抛弃他和孩子以后,他反而还将儿子的姓氏改成了母姓?”
“是的,”lia也不解,“随母姓很正常,但储越启这番操作确实不合逻辑,然而从事实来看,就是如此。”
“我知道了,”梁屿琛沉吟片刻,“多放些注意力在褚越启身上,从他消失的妻子入手。”
这当中必定有隐情。
褚越启此人行事古怪,不同意拆迁,也不愿随孩子生活。
他死守在潼宁,到底是为了守护一些东西,还是为了掩藏一些秘密?
还有突然失踪的瞿巧兰,她真的是跑掉了吗?
同一时间,同样下落不明的两个人——瞿巧兰和詹佑津之间,又是否有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
至于崔芸和崔志学,除了崔芸的母亲在她六岁那年便因病撒手人寰,只余父女俩相依为命之外,两人的经历看起来十分平凡。父女二人如今的身家钱财都是祖辈留下来的,一边打理店铺,一边进行一些低风险保本投资,可谓是顺风顺水了一辈子,锦衣玉食,高枕无忧。
梁屿琛放下手中的资料档案,终于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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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寿宴现场热闹非凡,富丽堂皇的酒楼大堂足足摆了一百席,水晶灯璀璨繁华,金光浮跃。
即便崔芸说了不收礼金,也无需备礼,但梁屿琛还是带了一颗纯金寿桃作为贺寿礼。但此时老爷子跟前人山人海,都围着他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