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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天意从来高难问8(8 / 13)

家旨意到了,赶紧就跑回来。”

王孝竭不知道信没信,笑道:“大王和张相公在军营辛苦,如今返回,臣奉官家旨意特来慰劳。”

赵熹心下起疑,若说要慰劳,何苦急在这时,他现在出发,晚上就能到城里,到了城里再慰劳不行吗,非得到金营里宣恩?

然而旨意已经下来。

“凡赏无常,虽小臣而必录;因心则友,矧介弟之敢忘……皇弟太保、遂安庆源军节度使、康王,德宇清深,风度凝远。比戎骑之侵轶,至郊圻之驿骚,毅然请行,奋不图己。有此奇节,顾烈士而或难;压以至诚,虽强敌而能感……呜呼!原隰襃矣,既见急难之情;福禄媲之,宜共安平之乐。往膺光宠,益介寿庸。可特进太傅、静江奉宁军节度使、桂州牧、郑州牧,”

太傅。

轻飘飘的旨意赏下来,又将张能由少宰升为太宰,可惜他比赵熹倒霉一些,没有人来顶替他,他还是得在军中做人质。

谢恩过后,他和赵炳走了出来。

赵炳不忿:“他派刺客来,差点害死你,现在封个太傅了不起么?稀罕那点名声!”

若赵熹是皇子,超拜太傅那是前朝未有,他三哥赵焕就因为封了太傅,有无数人跟着夺嫡;可皇弟封太傅并不少见,只是稍尊荣一些罢了。

但,他是一个亲王,还能向皇帝要什么呢?哥哥和爹爹总是不一样的:“官家特地派人在金营下恩典,是特地做给五哥你看的,为叫你在金营安心,来日自有报答。”

赵炳“嘁”一声:“他能报答我什么?你看蔡候——”他放低了声音:“金人指名道姓要了蔡候来,因为他是二姐的丈夫,可我看,老大恨不得金人就地弄死蔡候,好给二姐离婚。”

看来完颜宗望的思路还是简单粗暴,为了让赵煊老实交钱,能挑多贵重的人质就挑多贵重的人质,荣德帝姬和赵煊是同母所生,关系最近,所以分量最重。

赵炳有点紧张,所以故作轻松地满嘴胡吣:“其实老大要是铁了心不交钱,扣押有什么用?真要筹码重的,要爹爹当人质还差不——”

“五哥!”赵熹严厉喊住他,又温和了声调,“金国人不清楚咱们,咱们也不懂金国人,你在金营要多保重,别和他们牵扯。”

赵炳有些惊讶:“我和他们牵扯干嘛?只希望他们赶紧过了黄河,好把我放回来。得了,你赶紧回去吧,走快点天黑就能到家了。我那儿一大堆东西呢。”

他推了推赵熹,大概是赵熹顺利回去给了他不少信心,两兄弟就此别过,赵熹的眼皮忽然开始狂跳起来:“五哥!”

赵炳回头道:“干什么?”

赵熹张了张嘴:“我走了。”

赵炳挥挥手:“走呗。”

他就这样离开了金营,上车的时候,张能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树后,他发现了一抹赭色的身影。

白云出岫,倦鸟归还,太阳落山的时候他终于回到了东京,当然目的地不是他的康王府,而是禁中。

他要向皇帝复命谢恩。

战时的东京十分严肃,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不过日暮时分,街上仅剩寥寥行人,酒旗孤单地在空中招摇,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脚步很轻,连樊楼都没有点灯,沉睡如死。

康履喃喃道:“人都去了哪儿,跑光了?”

不可能。

逃跑也是需要本钱的,并不是有两条腿就行。变卖家产、离开土地、扶老携幼,这其中吃什么喝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人们是不会迁徙的。

再说了,外面就是金军的营地,水路更被阻遏,要跑,跑到哪儿去?做流民?

赵熹不知道怎么解答,只道:“也许宵禁了。”

东京城没有夜晚,更遑论宵禁,但前朝都有,不许人们晚上出来走动,以保证治安,也许是外敌在的缘故。

康履正要附和,却听到一阵大喊惊叫传了过来。

“抓住他!!抓住他!!”

这儿已经过了樊搂,属于皇城周边地段,谁在这里喧哗?抓住谁?

可这声音实在太大,连马都被吓到了,不安地打着响鼻,显然这堆声音已经冲到了马行道上,赵熹唯恐马受惊乱冲,连忙下车叫人临时栓马躲避,准备自行步入禁中。

“冷静!大家冷静!!来人啊!!”

他刚跳下车,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但还没分别出是谁,就见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

一个穿紫公服的男子在前面拔足狂奔,后面跟着少说一百来号人追赶。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就是他求和!!卖国贼!!”

“小人!你欺君!!”

“去死吧!”

“我他妈的打——死——你!”

几个侍卫赶紧连拉带扯地把赵熹拥到路边,眼睁睁看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在空中流星一样向前抛去,在路面上砸了一个坑,有了这个做示范以后,大家眼见追不上此人,纷纷歪腰捡石头、树枝甚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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